32.循環的死局（正文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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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.循環的死局（正文完）
32.
顧燁一松手，花昭就差點跌坐到地上，顧燁一把抓住她，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：“哥接吻的技術還不差吧？”
花昭瞪大著雙眼：“……”
轉變來得太快太不真實了，顧燁不會是突然被什麽附體了吧，前一秒還對她兇巴巴的，這一秒就要和她談戀愛了。
“起來，我帶你去認識我的朋友，你別害怕，他們都跟我一樣，是個好人。”顧燁一把撈起她，胡亂地擦了擦她未幹的淚水，拉著她就走。
“既然我承認你的身份了，以後你就對我有使用權，家裏你可以隨便出入，在學校也沒人敢欺負你。”
花昭一臉茫然：使……使使用權？
顧燁開車，帶著花昭去了一家酒吧。那酒吧看起來像是被他們包場了，裏面雖然音樂聲放得很大，但是沒有幾個人。
顧燁帶花昭去了一個包間，剛推開門，就有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傳進耳中，顧燁走過去，直接把電源關了：“歌星，別嚎了，方圓三裏的狼都被你嚇跑了。”
風風風……風澈！
花昭心頭一驚，看到戴著鴨舌帽的風澈，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。風澈倒是隨意，見花昭用那副表情盯著自己，低聲對顧燁說：“這傻妞誰啊？見到哥哥都傻了。”
頭上被拍了一下，花昭捂著後腦勺瞪著顧燁：“幹什麽打我？”
“別覬覦我兄弟，你現在是我的人。”
“你的人？”
沙發裏陷著幾個在喝酒的人，聽到這句話不約而同地發出了疑問。
顧燁勾唇一笑，掃過那些歪歪倒倒的朋友，每一個不是家裏有礦就是有石油，反正錢他們是不缺的，缺的就是樂子。
作為他們中脫單的一員，顧燁清了清嗓子，對他們介紹道：“她，花昭，我女朋友，我的人，以後哥們幾個罩著點。”
“哇靠！火華兄你玩真的啊！那麽多妹子對你表白，你都沒答應！”
“是啊，是啊，這位妹妹，也沒在哪裏見過啊！哪兒來的！”
唏噓聲一片，有好事者更是直接跑到花昭面前，左三遍，右三遍地開始打量她，一邊嚷嚷著：“是不是顧燁強迫你跟他交往啊？他媽又催他相親了？你要是不願意你告訴我們，我們幫你揍他。”
花昭回頭看了一眼顧燁，顧燁走上前，一把攬過花昭，對他們宣示主權：“滾滾滾，都是些什麽人啊，見不得哥好啊，羨慕啊，羨慕你們自己也去撿一個。”
顧燁環視了一下包間，問道：“林子呢？怎麽沒見他人？”
“他啊，買煙去了，你知道那小子整天神神秘秘的，上次我們一起賽車，他摔破腦袋在醫院躺了幾個月後就變得更加不正常了。”風澈回答，又喃喃道，“還好我腦袋沒事，只是昏迷了一個月。”
正說著，一個人走了進來。
黑褲子，黑襯衫，短得可以看見頭皮的發現，耳朵上鑲了顆鉆石，那雙黑寶石一樣的眸子正好與站在顧燁身邊的花昭對上。
花昭感覺一下子呼吸都暫停了。
林嘉洛叼著煙，沒想到一推門看到的就是這種景象，他看著花昭，恍然間想起這個女生怎麽那麽面熟。
他表情一變，是了，她就是夢中的那個人，在他昏迷三個月做著一場大夢中，夢中的那個女生就是她！
“林子，怎麽啦？遇到你的夢中情人了啊？”有人笑道。
顧燁此時也發覺了不對勁，花昭看林嘉洛的眼神，分明是看一個熟人的眼神。他忽然想起了花昭說過的那個故事，在故事中，除了自己，其他的兩個人她沒有用真名。
花昭現在的反應，不禁讓他聯想到那兩個人，他問她：“又認識？”
他這一問，花昭倒是不知道怎麽回答了。
短短幾分鐘內，她內心太震撼了。
遇到顧燁已經很神奇了，而之前在書中消失的林嘉洛和風澈，現在竟然也在她面前出現了。一樣的面貌，不一樣的性格和場景。
顧燁解釋道：“三個月前，我，風澈，林子，還有其他人去賽車，不約而同地發生了車禍昏迷，他們兩在醫院躺了一段時間好了，而我被我那不靠譜的父母送去了那什麽科技館，也就是遇見你的地方。”
說著，顧燁低頭看了花昭一眼：“你不會想說，我們幾個和你一樣，都穿到書中去了吧？”
如果我說是，你會相信嗎？
花昭眨了眨眼，看著顧燁，眼睛裏寫著這樣的意思。
“行了，丫頭。”顧燁拍了拍她的腦袋，把她往懷中揉了揉，“我不管你那些神神叨叨的想法了，哪天我帶你去醫院瞧瞧，不管穿書還是穿衣穿褲子，你是我女朋友，就得乖乖的。要是發現你對我不忠心，呵呵。”
最後他咬牙說的的“呵呵”，聽得花昭打了個寒顫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別都傻站著了，既然燁子今天脫單了，咱們來慶祝一下，先唱歌，等會兒去吃頓好的。”有人笑道。
顧燁燁笑了：“今天哥任憑你們宰。”
音樂聲和歡笑聲響起，花昭被顧燁按在沙發上，叫她別動，而自己被他那些狐朋狗友拉去喝酒了。
顧燁。
花昭用叉子叉著一塊西瓜，看著和風澈勾肩搭背，正在唱著小蜜蜂的顧燁，總覺得眼前的一切很迷幻。
那個囂張不可一世的風澈，在書中還打過架，仇人一樣的風澈，在這個世界中竟然和顧燁是好朋友。
林嘉洛。
想到他，花昭回頭，望向坐在角落的林嘉洛，沒想到林嘉洛也正盯著她。林嘉洛與其他人不一樣，沒有與他們在一起鬧，也沒有人來鬧他，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角落，一個人抽著煙。
煙霧中林嘉洛的面孔變得模糊不清，見花昭沒有收回視線，他忽然起身，坐到了花昭身邊，花昭手一抖，緊張得手中那片西瓜都掉了。
林嘉洛看了眼地上的西瓜一眼，重新拿起叉子叉了一塊，放到她手裏，低聲道：“西瓜好吃？還是小龍蝦好吃？”
聞言，花昭的瞳孔猛地一下睜大了，她看著林嘉洛，林嘉洛將叼著的煙在煙灰缸中摁滅，笑著說：“出車禍後，我做了一個夢，現在，我覺得那不是夢。”
“我應該是到了另一個世界，經歷了一些事。不，準確地說，是我和燁子，風澈都到了那個世界。這種猜測，在我今天看到你時，我愈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。”他說。
“還有……”林嘉洛面帶微笑，湊近她，神神秘秘地說道，“林振東，你老爸，還有那些黑影都來到這個世界了，我遇到過，只是別人不信我說的話。”
花昭擡起頭，撞上他上揚的眉眼，他輕聲道：“花花，我們經歷的一切我都記得，但是顧燁都忘了。你現在還喜歡著顧燁？還是喜歡著你記憶中的他呢？我說，我想把你搶過來，你怕不怕？”
說著，林嘉洛拿出了一樣東西。
花昭看著他的笑，見到他掌心那枚古老的戒指時，慌張地一下子從沙發邊坐了起來。林嘉洛見她起身，輕輕地一碰茶幾上的酒杯。
其他人見花昭突然站起來，都奇怪地看過來。
林嘉洛舉了舉手中的酒杯：“沒事，碰倒了一個酒杯。”
花昭看著林嘉洛，幾乎是逃一般地出去了，她在洗手間裏洗了一把臉，看著鏡子裏自己蒼白的臉，心臟抑制不住地快速跳動著。
他知道，他知道，他知道……
林嘉洛和她一樣，知道那些事是真的，他沒有失去那些記憶。換言之，顧燁之前的猜測是對的，顧燁和風澈只是失憶了。
他說那些黑影也來了這個世界，那枚戒指也在林嘉洛的手上，這說明……說明顧燁的身份沒有改變，風澈的角色也沒有變。
一切都沒有改變。
那些發生過的，正在發生的，即將發生的，正在以循環的方式繼續著，換了一種方式，但是結果不會變。
她還是會死。
她跟顧燁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。
現在，她再次與他們相遇，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重新轉動了，那些經歷過的可怕的事情，將會以更離奇的方式到來……
這是一個死局，她逃不掉，他們也逃不掉。
花昭失魂落魄地走出洗手間，林嘉洛站在門口，還是看著她笑，花昭從他的笑中，看出了一種悲傷的味道。
而顧燁見她出來，也連忙走了過來，問她：“沒事吧？”
花昭搖了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真相是如此殘忍，以至於現在能夠和她感同身受的，只有林嘉洛。
見顧燁對花昭噓寒問暖，林嘉洛笑了笑，很知趣地進去了。倒是顧燁，見到林嘉洛進去的背影，對身邊的花昭道：“林子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，你不是他的對手，別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。”
花昭：“我沒有看著鍋裏的。”
“那意思是正在吃著碗裏的了。”顧燁壞笑著，勾起她的下巴，親昵地吻了吻她的唇，“碗裏的好吃嗎？”
花昭臉刷地紅了，抹了抹嘴邊上的酒味，皺眉道：“流氓。”
“我只對你耍流氓。”
顧燁笑起來，牽著她重新回到了包廂。裏面正在大聲K歌，見到顧燁回來了，連忙把他往點歌臺上推：“麥霸，麥霸，快來獻唱一首！”
顧燁漫不經心地問她：“媳婦兒，想聽什麽歌？”
花昭：這怎麽這麽快就成媳婦了？貌似她還沒正式答應過，要當他女朋友吧？她也是很搶手的好嗎？
心裏這樣想著，悄悄地看了眼林嘉洛，林嘉洛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，對她笑了笑。花昭連忙收回了視線。
你媳婦我，正被你好兄弟盯著呢。以後對我不好，我就被拐跑了。
這些話，花昭也只敢在心裏說說。
花昭看著他，笑道：“我想聽《暗湧》。”
“粵語歌啊？沒問題，等著。”
顧燁點了歌，走上角落的小型舞臺，拿著話筒，對著她唱起來。
光的盡頭，小型的簡易舞臺，他曾抱著吉他，撥著弦，仍由樂聲和歌聲在空氣中婉轉悠揚。
就算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
眉頭仍聚滿密雲
就算一屋暗燈照不穿我身
仍可反映你心
讓這口煙跳升我身軀下沈
曾多麽想多麽想貼近
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沒緣份
我都捉不緊
清冷帶著些緊張的聲音充斥在她耳側。這是她第二次聽他唱這首歌，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，靜靜地聽，眼淚卻落了下來。
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命中
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
歷史在重演這麽煩燒城中
沒理由相戀可以沒有暗湧
曾經那雙戾氣寒冷的眼眸，此刻全部透著溫柔和暖意。昏黃的燭光曾將他孤獨的影子拉長。現在，她看到他和她的影子交疊在一起，似乎永遠不會分開。
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
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
仍靜候著你說我別錯用神
什麽我都有預感
然後睜不開兩眼看命運光臨
那些未知的以後，她無法把握，只能珍惜當下的，珍惜他。
他們已經錯過過一次，那麽這一次，她便敞開了心扉，轟轟烈烈地去愛吧。
愛到，至死方休。
後面還有幾章無厘頭小劇場！
顧燁：這麽快就完結了。
花昭：循環的命運，永不會結局。
林嘉洛：我依舊不配擁有姓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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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.
顧燁一松手，花昭就差點跌坐到地上，顧燁一把抓住她，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：“哥接吻的技術還不差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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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變來得太快太不真實了，顧燁不會是突然被什麽附體了吧，前一秒還對她兇巴巴的，這一秒就要和她談戀愛了。
“起來，我帶你去認識我的朋友，你別害怕，他們都跟我一樣，是個好人。”顧燁一把撈起她，胡亂地擦了擦她未幹的淚水，拉著她就走。
“既然我承認你的身份了，以後你就對我有使用權，家裏你可以隨便出入，在學校也沒人敢欺負你。”
花昭一臉茫然：使……使使用權？
顧燁開車，帶著花昭去了一家酒吧。那酒吧看起來像是被他們包場了，裏面雖然音樂聲放得很大，但是沒有幾個人。
顧燁帶花昭去了一個包間，剛推開門，就有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傳進耳中，顧燁走過去，直接把電源關了：“歌星，別嚎了，方圓三裏的狼都被你嚇跑了。”
風風風……風澈！
花昭心頭一驚，看到戴著鴨舌帽的風澈，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。風澈倒是隨意，見花昭用那副表情盯著自己，低聲對顧燁說：“這傻妞誰啊？見到哥哥都傻了。”
頭上被拍了一下，花昭捂著後腦勺瞪著顧燁：“幹什麽打我？”
“別覬覦我兄弟，你現在是我的人。”
“你的人？”
沙發裏陷著幾個在喝酒的人，聽到這句話不約而同地發出了疑問。
顧燁勾唇一笑，掃過那些歪歪倒倒的朋友，每一個不是家裏有礦就是有石油，反正錢他們是不缺的，缺的就是樂子。
作為他們中脫單的一員，顧燁清了清嗓子，對他們介紹道：“她，花昭，我女朋友，我的人，以後哥們幾個罩著點。”
“哇靠！火華兄你玩真的啊！那麽多妹子對你表白，你都沒答應！”
“是啊，是啊，這位妹妹，也沒在哪裏見過啊！哪兒來的！”
唏噓聲一片，有好事者更是直接跑到花昭面前，左三遍，右三遍地開始打量她，一邊嚷嚷著：“是不是顧燁強迫你跟他交往啊？他媽又催他相親了？你要是不願意你告訴我們，我們幫你揍他。”
花昭回頭看了一眼顧燁，顧燁走上前，一把攬過花昭，對他們宣示主權：“滾滾滾，都是些什麽人啊，見不得哥好啊，羨慕啊，羨慕你們自己也去撿一個。”
顧燁環視了一下包間，問道：“林子呢？怎麽沒見他人？”
“他啊，買煙去了，你知道那小子整天神神秘秘的，上次我們一起賽車，他摔破腦袋在醫院躺了幾個月後就變得更加不正常了。”風澈回答，又喃喃道，“還好我腦袋沒事，只是昏迷了一個月。”
正說著，一個人走了進來。
黑褲子，黑襯衫，短得可以看見頭皮的發現，耳朵上鑲了顆鉆石，那雙黑寶石一樣的眸子正好與站在顧燁身邊的花昭對上。
花昭感覺一下子呼吸都暫停了。
林嘉洛叼著煙，沒想到一推門看到的就是這種景象，他看著花昭，恍然間想起這個女生怎麽那麽面熟。
他表情一變，是了，她就是夢中的那個人，在他昏迷三個月做著一場大夢中，夢中的那個女生就是她！
“林子，怎麽啦？遇到你的夢中情人了啊？”有人笑道。
顧燁此時也發覺了不對勁，花昭看林嘉洛的眼神，分明是看一個熟人的眼神。他忽然想起了花昭說過的那個故事，在故事中，除了自己，其他的兩個人她沒有用真名。
花昭現在的反應，不禁讓他聯想到那兩個人，他問她：“又認識？”
他這一問，花昭倒是不知道怎麽回答了。
短短幾分鐘內，她內心太震撼了。
遇到顧燁已經很神奇了，而之前在書中消失的林嘉洛和風澈，現在竟然也在她面前出現了。一樣的面貌，不一樣的性格和場景。
顧燁解釋道：“三個月前，我，風澈，林子，還有其他人去賽車，不約而同地發生了車禍昏迷，他們兩在醫院躺了一段時間好了，而我被我那不靠譜的父母送去了那什麽科技館，也就是遇見你的地方。”
說著，顧燁低頭看了花昭一眼：“你不會想說，我們幾個和你一樣，都穿到書中去了吧？”
如果我說是，你會相信嗎？
花昭眨了眨眼，看著顧燁，眼睛裏寫著這樣的意思。
“行了，丫頭。”顧燁拍了拍她的腦袋，把她往懷中揉了揉，“我不管你那些神神叨叨的想法了，哪天我帶你去醫院瞧瞧，不管穿書還是穿衣穿褲子，你是我女朋友，就得乖乖的。要是發現你對我不忠心，呵呵。”
最後他咬牙說的的“呵呵”，聽得花昭打了個寒顫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別都傻站著了，既然燁子今天脫單了，咱們來慶祝一下，先唱歌，等會兒去吃頓好的。”有人笑道。
顧燁燁笑了：“今天哥任憑你們宰。”
音樂聲和歡笑聲響起，花昭被顧燁按在沙發上，叫她別動，而自己被他那些狐朋狗友拉去喝酒了。
顧燁。
花昭用叉子叉著一塊西瓜，看著和風澈勾肩搭背，正在唱著小蜜蜂的顧燁，總覺得眼前的一切很迷幻。
那個囂張不可一世的風澈，在書中還打過架，仇人一樣的風澈，在這個世界中竟然和顧燁是好朋友。
林嘉洛。
想到他，花昭回頭，望向坐在角落的林嘉洛，沒想到林嘉洛也正盯著她。林嘉洛與其他人不一樣，沒有與他們在一起鬧，也沒有人來鬧他，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角落，一個人抽著煙。
煙霧中林嘉洛的面孔變得模糊不清，見花昭沒有收回視線，他忽然起身，坐到了花昭身邊，花昭手一抖，緊張得手中那片西瓜都掉了。
林嘉洛看了眼地上的西瓜一眼，重新拿起叉子叉了一塊，放到她手裏，低聲道：“西瓜好吃？還是小龍蝦好吃？”
聞言，花昭的瞳孔猛地一下睜大了，她看著林嘉洛，林嘉洛將叼著的煙在煙灰缸中摁滅，笑著說：“出車禍後，我做了一個夢，現在，我覺得那不是夢。”
“我應該是到了另一個世界，經歷了一些事。不，準確地說，是我和燁子，風澈都到了那個世界。這種猜測，在我今天看到你時，我愈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。”他說。
“還有……”林嘉洛面帶微笑，湊近她，神神秘秘地說道，“林振東，你老爸，還有那些黑影都來到這個世界了，我遇到過，只是別人不信我說的話。”
花昭擡起頭，撞上他上揚的眉眼，他輕聲道：“花花，我們經歷的一切我都記得，但是顧燁都忘了。你現在還喜歡著顧燁？還是喜歡著你記憶中的他呢？我說，我想把你搶過來，你怕不怕？”
說著，林嘉洛拿出了一樣東西。
花昭看著他的笑，見到他掌心那枚古老的戒指時，慌張地一下子從沙發邊坐了起來。林嘉洛見她起身，輕輕地一碰茶幾上的酒杯。
其他人見花昭突然站起來，都奇怪地看過來。
林嘉洛舉了舉手中的酒杯：“沒事，碰倒了一個酒杯。”
花昭看著林嘉洛，幾乎是逃一般地出去了，她在洗手間裏洗了一把臉，看著鏡子裏自己蒼白的臉，心臟抑制不住地快速跳動著。
他知道，他知道，他知道……
林嘉洛和她一樣，知道那些事是真的，他沒有失去那些記憶。換言之，顧燁之前的猜測是對的，顧燁和風澈只是失憶了。
他說那些黑影也來了這個世界，那枚戒指也在林嘉洛的手上，這說明……說明顧燁的身份沒有改變，風澈的角色也沒有變。
一切都沒有改變。
那些發生過的，正在發生的，即將發生的，正在以循環的方式繼續著，換了一種方式，但是結果不會變。
她還是會死。
她跟顧燁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。
現在，她再次與他們相遇，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重新轉動了，那些經歷過的可怕的事情，將會以更離奇的方式到來……
這是一個死局，她逃不掉，他們也逃不掉。
花昭失魂落魄地走出洗手間，林嘉洛站在門口，還是看著她笑，花昭從他的笑中，看出了一種悲傷的味道。
而顧燁見她出來，也連忙走了過來，問她：“沒事吧？”
花昭搖了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真相是如此殘忍，以至於現在能夠和她感同身受的，只有林嘉洛。
見顧燁對花昭噓寒問暖，林嘉洛笑了笑，很知趣地進去了。倒是顧燁，見到林嘉洛進去的背影，對身邊的花昭道：“林子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，你不是他的對手，別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。”
花昭：“我沒有看著鍋裏的。”
“那意思是正在吃著碗裏的了。”顧燁壞笑著，勾起她的下巴，親昵地吻了吻她的唇，“碗裏的好吃嗎？”
花昭臉刷地紅了，抹了抹嘴邊上的酒味，皺眉道：“流氓。”
“我只對你耍流氓。”
顧燁笑起來，牽著她重新回到了包廂。裏面正在大聲K歌，見到顧燁回來了，連忙把他往點歌臺上推：“麥霸，麥霸，快來獻唱一首！”
顧燁漫不經心地問她：“媳婦兒，想聽什麽歌？”
花昭：這怎麽這麽快就成媳婦了？貌似她還沒正式答應過，要當他女朋友吧？她也是很搶手的好嗎？
心裏這樣想著，悄悄地看了眼林嘉洛，林嘉洛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，對她笑了笑。花昭連忙收回了視線。
你媳婦我，正被你好兄弟盯著呢。以後對我不好，我就被拐跑了。
這些話，花昭也只敢在心裏說說。
花昭看著他，笑道：“我想聽《暗湧》。”
“粵語歌啊？沒問題，等著。”
顧燁點了歌，走上角落的小型舞臺，拿著話筒，對著她唱起來。
光的盡頭，小型的簡易舞臺，他曾抱著吉他，撥著弦，仍由樂聲和歌聲在空氣中婉轉悠揚。
就算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
眉頭仍聚滿密雲
就算一屋暗燈照不穿我身
仍可反映你心
讓這口煙跳升我身軀下沈
曾多麽想多麽想貼近
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沒緣份
我都捉不緊
清冷帶著些緊張的聲音充斥在她耳側。這是她第二次聽他唱這首歌，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，靜靜地聽，眼淚卻落了下來。
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命中
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
歷史在重演這麽煩燒城中
沒理由相戀可以沒有暗湧
曾經那雙戾氣寒冷的眼眸，此刻全部透著溫柔和暖意。昏黃的燭光曾將他孤獨的影子拉長。現在，她看到他和她的影子交疊在一起，似乎永遠不會分開。
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
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
仍靜候著你說我別錯用神
什麽我都有預感
然後睜不開兩眼看命運光臨
那些未知的以後，她無法把握，只能珍惜當下的，珍惜他。
他們已經錯過過一次，那麽這一次，她便敞開了心扉，轟轟烈烈地去愛吧。
愛到，至死方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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